茶王高居在千家寨，倚靠著哀牢山最高峰大雪鍋山，那里是王的居所，威嚴而靜謐。
兩道如白練般的瀑布，氣勢磅礴地從千家寨飛流下，澆筑著茶王的秘密花園——九甲。
這里，不僅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、珍禽異獸，更有茶王精心繁衍、培育的后輩子孫。
在九甲，遇見一棵小葉種古茶樹
如果說鎮(zhèn)沅是茶王的領(lǐng)地，千家寨是茶王的居所，那么九甲就是茶王的秘密花園。在這里，不僅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、珍禽異獸，更有茶王精心繁衍、培育的后輩子孫。位于鎮(zhèn)沅縣東北部、哀牢山西南麓的九甲鎮(zhèn)，東南與三章田鄉(xiāng)接壤，西南隔者干河與景東縣花山鄉(xiāng)相望，北與雙柏縣鄂嘉相連，東北與新平縣者竜鎮(zhèn)哀牢山主峰梁子相接。因千家寨茶王樹和 49.5 萬棵野生古茶樹群落的發(fā)現(xiàn)，昔日籍籍無名的九甲一時間名氣大盛，在普洱茶界擁有著不可小覷的地位。那天上午，我在九甲的山里到處看古茶樹，單是在和平村的麥子山，我們就看到 3 片古茶樹。茶樹大多生長在村頭地腳，雖然連片的規(guī)模較小，但都長得高大、挺拔，直刺蒼穹。特別讓我感興趣的，是在三臺村領(lǐng)干村民小組的張家地，看到的一棵小葉種古茶樹。當(dāng)我們走下陡坡，走近這棵生長在坡腳的古茶樹時，一種久遠的氣息迎面而來。正當(dāng)我還在遠遠地拍照，帶我們前來的周劍介紹說：“這是一棵細葉種古茶樹，三五百年怕是有了。”走進一看，果然是小葉種，最大的老葉片，也只比我的大拇指稍寬，葉面比常見的大葉種、中葉種要小不少。
我無意推測這棵樹活了多少年，但看著一個成年人都合抱不過的基圍，一種滄桑和久遠，還是從樹身上若有似無地彌散開來。墨綠而油亮的葉片上，閃爍著時光積淀的英華，彰顯著這棵樹的蓬勃生命力。記得很多年前，曾有人問過我，云南不是大葉種嗎，為什么曼松茶是小葉種?網(wǎng)上更有言論稱，曼松小葉種是從省外引種的。如今站在九甲的這棵小葉種古茶樹前，我仿佛明白了。這里是茶王的領(lǐng)地，這里是茶王的秘密花園。在這方幾乎沒有受到過外界叨擾的秘境里，小葉種絕對不是外來物種。往大里說，瀾滄江中下游兩岸的莽莽群山本來就是茶樹的發(fā)源地，在這塊土地上，小葉種、中葉種與大葉種并存生長，本就沒有什么奇怪的。古茶樹在九甲是普遍的存在，在全鎮(zhèn)九甲、和平、果吉、文崗、甸坑、勐真、三臺、登高 8 個村委會均有分布。產(chǎn)量比較大的是靠近千家寨的和平村民委員會，比較少的是登高村民委員會。就整個哀牢山的古茶樹分布來說，主要集中分布在哀牢山中段西坡，在不少地方甚至成了優(yōu)勢樹種。地處哀牢山西坡千家寨山腳下的村民們，世代種茶、馴茶，在村頭地腳留下了許多長得蒼勁的古茶樹。比較具有代表性的古茶樹，主要分布在八一社、大黑箐、猴子箐、增山、勐真等地，樹齡大多在 200 年以上。
從樹種來看，九甲的古茶樹品種有些雜，但這也正彰顯了九甲作為茶王的秘密花園，在茶樹的種質(zhì)資源方面所占據(jù)著的天成優(yōu)勢。曾經(jīng)看過九甲諸多古茶樹群落的五行茶莊付開成介紹說，粗略地看，九甲的大葉種主要分為普洱種和大理種，其中多數(shù)野生型古茶樹屬于大理種，人工栽培型古茶樹則以普洱種居多;在人工栽培的古茶樹中，除了大葉種外，還有一些是中葉種和小葉種，但數(shù)量不是很多。
把茶賣到國外去的艾麗娟
艾麗娟是嘉德莊園的主人，也是當(dāng)?shù)刈罡蚁敫谊J的一個人。她最大的心愿，就是將千家寨茶區(qū)的茶賣給國外更多的消費者。由于地理的緣故，九甲很偏遠，當(dāng)?shù)氐牟杵髮嵙σ埠苋跣?。發(fā)展至今，九甲鎮(zhèn)稍具規(guī)模的茶企，也就嘉德莊園、千家寨印象莊園、千家寨茶莊等屈指可數(shù)的幾家，大多數(shù)小茶企，還處于原料初加工的創(chuàng)業(yè)階段。隨著千家寨茶王樹被越來越多人認知，九甲的名聲開始大振。于是 2000 年起，更多外地人進入到九甲。2004 年，在外面開過餐館打過工的艾麗娟，回到自己的家鄉(xiāng)九甲開始學(xué)著做茶?！澳菚r候的古樹茶才 12 塊錢一公斤，很便宜。”從小就跟家里大人上山采茶的艾麗娟說。不過艾麗娟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，雖然就是原產(chǎn)地，國內(nèi)外客商來找原料的特別多，但毛料的價格太低了。在當(dāng)?shù)?，加工出一公斤毛料只能賺?1 塊多錢，量大的時候賺得還更少，損耗大的時候還會貼錢。
艾麗娟開始嘗試往外走。2006 年，她背著茶葉到第一次到馬來西亞參加展會。這次參展，不僅帶去的茶葉銷售一空，還收獲了兩個馬來西亞的客戶，讓艾麗娟更加堅定了走出去的信心。“國內(nèi)價格太低了，但在國外市場，基本是翻倍的價格。而且在國外，只要品質(zhì)好價格合理，他們不講究名山什么的?！卑惥杲忉屨f。瞄準國外市場的同時，艾麗娟也在著力提升加工工藝和茶葉品質(zhì)，以更好地滿足市場對品質(zhì)的需求?！拔揖褪窍胪鶉馀?，國外市場前景更好?！卑惥暾f，“步子走得慢一點不怕，先把路子鋪好，對此我很有信心”。
一座特色旅游小鎮(zhèn)的興起
從高處俯視，九甲像一條盤踞在高山云霧中的白龍，潛伏在蔥綠的哀牢山脊之上。隨著人們對千家寨的向往，以及對九甲認識的增加，這里正成為茶旅融合發(fā)展的特色小鎮(zhèn)。
周劍顯然是較早將目光對準九甲旅游業(yè)發(fā)展的當(dāng)?shù)厝?。他的千家寨印象莊園是一座頗具當(dāng)?shù)亟ㄖ厣姆孔?，坐落在和平村蠻崩組一塊視野開闊的坡地上，到千家寨景區(qū)只有 7 公里。
站在窗前往外看，周劍指著下方的茶園和水塘說，這里原來想要打造成集休閑、度假為一體的茶莊園，但因為各方面的原因還沒有完全做起來。
周劍是個十分淳樸的漢子，與艾麗娟一樣，也是從 2004 年開始做茶的。周劍回憶說，2004 年的時候，千家寨已經(jīng)名聲在外了，不斷地有人進來九甲收購原料。自己家就有茶地的周劍，也開始嘗試著做茶。最開始的時候，周劍也只是做原料，同時跟昆明一個在九甲做茶的茶商學(xué)著做曬紅。由于做茶認真，周劍的事業(yè)逐漸發(fā)展并壯大起來。
不過，利用國家大力開發(fā)鄉(xiāng)村休閑旅游及千家寨旅游風(fēng)景區(qū)開發(fā)的契機，打造一座有檔次的集旅游觀光、休閑、體驗、接待為一體的茶莊園，依舊是周劍心中的最大夢想?，F(xiàn)在，隨著九甲鎮(zhèn)茶旅融合的發(fā)展，周劍相信他的夢想一定會實現(xiàn)。
九甲有著聞名中外具有樹齡 2700 余年的千年古茶樹王、萬畝野生茶樹群落、魅力無窮的原始森林、秀麗的大小瀑布、古老的千家寨遺址，并散落著原始的拉祜山寨、彝族村寨，可以體驗拉祜族、彝族的風(fēng)俗民情，觀看古老戲種殺戲、彝族跳歌?？梢哉f，在發(fā)展茶旅融合方面具有天然的優(yōu)勢。
原文刊載《普洱》雜志
2021年1月刊
作者|段兆順
供圖|付開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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